今年是後疫情的第一個「正常」暑期, 五六月一眾年輕人已蠢蠢欲動, 七八月跟著的就是中小學生與父母們, 人人報復式吃喝玩樂, 也當然包括攻陷世界各地的機場酒店與名勝, 後生仔塞爆了飛機演唱會與戲院, 大人細路的家庭客也擁抱著主題樂園海灘與購物商場; 你看9月1日原是傳統開學日了, 但十號颱風引致幾百班航機取消還是令繼續出遊的大量市民在機場哀鴻遍野, 便知道要「飛」比一切也重要. 不過, 永遠不會被cancel的娛樂, 始終浮游在網絡世界任君選擇, 串流N台自然是主要供應者...或者說, 每星期推出的各種語言節目, 很快也在其他網上平台出現, 原音原色原味, 還配上中文字幕讓同胞欣賞! 對, 這真是內地一眾高手的功勞, 沒有了他們的英美法德日韓泰文的翻譯, 電視精的人生多沒趣味!
例如講述校園戀愛的英劇 Heartstopper, 就趁夏日推出第二季, 讓少男少女觀眾繼續追看兩個青澀可愛的中學男生情荳初開的日記, 劇中包羅同性異性, 跨種族跨性別, 甚至外貌身材高矮肥瘦對比的感情配對, 但重點其實不只是LGBTQ的純愛多元, 或兩個School Boys怕怕羞羞展開浪漫關係的主線, 而是當心動來臨, 腦海裡雀躍輕飄時心花怒放的一瞬, 在這所虛構的高校裡, 每個角色的相遇相知與相通的時候, 便會在角色的大頭畫面上, 加上朵兒飄揚的特效, 那才是劇集, 或原著漫畫的初心. 所以內地翻譯高手把劇集名譯作《心跳漏一拍》, 甚至《心跳停止》, 只能說...就是直譯而已. 坦白說, 心肝兒不跳了, 絕非可愛的事, 我們粵語中會用的「漏氣」與「慢吞吞」也是貶詞, 更不用說大陸用語「漏一拍」的醫學負面含義了, 與劇集的整個格調完全風馬牛不相及. 還是N台的官方譯法精巧細膩, 叫《戀愛修課》, 我們常說愛情就像天文地理工藝術說一樣, 是專門學科, 當遇上會讓人心臟繃跳, 跳到快停掉的人與事時, 要怎樣處理呢? 這「愛的教育」的過程, 就是劇裡的主旨, 意(meaning)與形(style)兼備, 才是翻譯的真理. 當然, 像另一齣也是講青少年學校生活的 Sex Education, 中文譯名也就毫無顧忌的叫《性愛自修室》, 聽來令人面紅, 但「性愛」二字本來中性, 而且還能譯作其他嗎? 叫《性別教育》嗎? 首先, 這個讓觀眾倒胃的名字, 在自由市場的國度絕對被唾棄, 但也不純然要嘩眾取寵, 談情說性本是平常, 越有鬼的人才越禁忌, 而配上「自修室」這名詞, 已把劇集導向學習與受教的意味; 世界上能(或敢)自稱性愛大師的應該還是少數, 既然是人生的必要課題, 為何不能好好學一下?
影劇運用的對白語言固然重要, 但畢業是夢工場, 所以無論是 Heartstopper 的Kit Conner與Joe Locke, 或 Sex Education 的 Asa Butterfield, 他們的童稚與誠懇面相還是不可或缺, 因著他們而哭笑, 在內心小劇裡也能看見自己的影子.
Photo from: C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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