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晚

才剛踏入2020, 沒一陣子又要「過年」了, 市面依舊勞動忙碌, 臉上冷漠依然, 城市裡發生過的與沒發生的好像模糊不清了, 我常懷疑究竟什麼才是真實, 又或者活到了2020這個數字的年頭, 本來就已經「超現實」了 - 不是經常流言蜚語世界要滅亡嗎? 不是跨稱已經是人工智能的時代嗎? 不是城市要變得更美好嗎? 似乎最離奇的就是一切原來沒有進化過, 在抗爭運動的後荒亂時期, 鬧市回復空洞的歡天喜地, 人性的詭譎才是歷久常新!

週五的放工時間, 到處像走難一樣的人潮洶湧, 說好了的「淡靜」呢? 消費市道不是在「冰河時期」嗎? 繁忙的街道路人熙來攘往, 與車站旁那堆苦瓜乾人龍掛在臉上的木納面擦身而過, 還不時和應著塞在路上吋步挪動的各款車輛 - 不合奏地由不耐煩司機所發出的喇叭聲, 幾乎是街上心感煩擾的人群的共同吶喊! 當然, 這是聞名於世的本城特色, 不由大家異議, 遊人來玩個三天兩夜, 感受到是五光十色的繁華, 市民卻是帶著無從選擇的妥協感. 那天在車上, 旁邊 OL以死魚口吻回應著電話說:「係呀, 就到啦...行緊啦...架車慢移囉...去邊? 咪之前嗰間囉....好, 係呀...」循環的原來不只是這條小巴線, 還有這對平凡情侶無意義的工餘拍拖行程, 了無生氣得以為得罪了誰(或誰得罪了她), 為市面徒添怨氣! 不過, 畢竟是大過年前的聳動嘛, 好友聚會, 選購年貨或慰勞饗宴, 都是給人們把現實掃進枱底, 埋首歡愉的最佳藉口 - 要不然, 在外面風吹草動道德敗壞的枯竭下, 這刻可以盡歡, 還待何時? 那些擠進商鋪裡搶買賀年食品, 或各式新款名物的客人, 一身潮流貴氣的裝飾下, 大概都是這種「亡命」心態吧!

為了趕上這股氣勢, 我也不得不豪氣一下, 過年前特地去老店陳意齋辦年貨! 週末午後, 店內果然來了四方八面的人流, 團團轉對大小包的舊式小吃投以好奇的目光, 當中固然不乏老顧客, 就算不挑杏仁餅, 也要幾件吃慣的燕窩糕, 價錢? 誰管呢! 所以即使半磅包裝的茶泡要價近百元, 店員也是面不改容的 - 咦, 是說大手入貨的客人嗎? 不, 是無論取價如何「乸脷」, 店員依舊木納的入袋收錢, 一聲多謝也欠奉, 所以...隨俗的歲晚, 就是要這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