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態度

做人不能沒道理, 這是課本上從小灌輸的至理名言, 但做人其實要有什麼道理呢? 可沒見有一門叫「做人」的學科出現過, 是社會科學? 健康教育? 還是近年才成科的通識教育較近似? 不要說笑了, 嚴格來說上面都是技術科, 那是硬體的資訊, 做人卻是關乎價值, 道德與人性, 組合成看不見的 Mentality, 通常不是實體的東西, 我們都有漠視的傾向. 至於永恆的學校體制裡, 沒進化過的正正就是這種思想藩籬, 除了歷久不衰地全方位比拚同學們的各類型分數外, 似乎沒有空閒分給這個教做人的「偽命題」- 呼吸要教嗎? 吃喝拉撒要教嗎? 做人? 就是要努力向上, 聽教聽話, 光宗耀祖, 貢獻社會囉, 有什麼困難呀? 似乎, 這就是學校給予孩子們, 踏進社會鬥獸場前的唯一口號, 果然, 貫徹「阿媽是女人」的語言藝術!

也許有人會說, 細路仔乳翼未長, 學什麼做人呀! 先學好尊師重道, 乖巧聽話就是了...嗯, 應該還有科科考第一這句的, 但這種「蔑視」的口吻實際上想說「乳臭未乾」吧, 有毛有翼了不就成為大人世界裡的抗爭者, 因為話事人從來最害怕, 就是人們個個會思想 !「識諗」都有罪? 對, 這可算是「做人科」的一大講題, 首先什麼叫「識諗」? 為什麼做人要「識諗」? 如果「唔識諗」又有什麼後果? 秉持中立平衡的原則嘛, 我不會說是好還是壞, 就讓我們列舉一下社會裡最識相的例子吧, 是人是鬼, 是好是壞, 不就一目了然嗎! 事實上, 到處都有學做人的養分, 就連去便利店買枝礦泉水, 也有地上拾到的真理, 只差有沒有過路人留意. 貨架上, 就有一箱箱新到的瓶裝水, 標準的透明瓶身貼上飲用標籤, 但醒目突出的除了那塊以紅或藍底印上水質特性的科學感十足的貼紙外, 每瓶還有以豪邁標楷體列印的金句:「人在做, 沒人看!」, 旁邊附加字體小一倍但被紅線狠狠地刪了條線的原句 - 那是「多喝水」最新微鹼性竹炭離子水系列. 新產品以「最貼近人體血液 pH值」作招徠, 老實說包裝也多大花巧, 但會讓人眼球駐足的, 大概就是那些歷經社會折磨, 千錘百鍊, 吐血成仙煉鍍出來的做人訓示:

你以為「人在做, 天在看?」...不,「人在做, 沒人看?」
你以為「退一步, 海闊天空?」... 不,「退一步, 跌落海中!」
你以為「三分天註定, 七分靠打拚!」...不,「三分講背景, 七分靠馬庇!」

雖然, 多少帶點戲謔成份, 但不能否認, 這比在成長所獲得的官方指引差距甚遠, 如果真理是要用教訓換來的, 那就從小開始吧, 到今天才知道社會有多險惡? 未免為時已晚了. 望著這瓶裝滿850毫升, 不知口味跟任何無味水有何不同的飲料, 未喝已飽了一半, 但即使未必能讓人生命突然順遂, 至少喝口有態度的水, 比過著沒靈魂的生活, 更鼓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