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生的自我修煉 (一)

第一次聽這首歌，便愛上。除了那一把沉厚而強烈的嗓音，也因為矛盾感的歌名 - 喜樂但又哀傷，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翻譯課的老師，都經常訓示同學不要忘記字典的存在，雖然網絡工具觸手可及，現在還有AI機械人做打手，但科技不可足信，是大眾甚至專家不會言明的事實...人人賴以為生的事物，誰會公然抗衡? 一邊口裡說不，一邊身體卻不誠實，是現代人的通病，或劣根性。所以把這首歌名的兩個關鍵字分開查閱，會發現比多重宇宙還豐富的詞性與語義的組合。是的，開始要拋書包了，甚至更深層次，是否要研究歌名的語法，畢竟在英文裡什麼of什麼，前後字詞交換可以是完全相反的意思，所以究竟 Sorrow是什麼，為何會有Sorrow的Joy出現? 這是我每次聽歌曲的一字一句時，反覆思考的地方。

有趣的是，以上兩個感情詞彙，詞性不複雜，但在不同語境下卻可以併出多個中文譯詞，這也是現代白話的特色吧。一般來說，Joy的直接意義是歡樂，延伸成形容詞也離不開快樂呀，喜樂的等意思，但配合 Sorrow這個悲傷的名/動詞，還能直說「悲傷的快樂」嗎? 哲學層面上，也許可以說得通，人類的思維本來就難以定義，否則不會有各家哲理學派，提出情感的悖逆與違心論，但在翻譯學角度，是要精準，又要唯美，就算不是一篇文學作品，也要有格調。所以作詞人想要說什麼，歌手又是以什麼心情來演繹的，這些就是語境，當然我們身處的現世，也是考慮的因素。一首歌的重點，往往是副歌的部份，也是那句 We all learn more from pain, We all smile while tears sneak in，最讓人感傷...在千瘡百孔的世界裡，唯有歷經苦難才能重拾振作的勇氣，如是觀，這種沒人能逃避，哀痛過後必須轉化的轉念，應該就是「哀愁的愉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