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糧

颱風的名字, 真的越來越奇怪 - 當然, 要是夠命長, 見證過全部140個由世界氣象組織所定下的命名, 還有什麼奇詭異物未見過, 一個由某個國家的某某官員一時興致所提交的風名, 便相對微不足道. 原來, 上週來的「獅子山」就是香港交給這個颱風委員會的 「傑作」, 至於剛走的 「圓規」, 是由日本跟據星座來定名的, 亞洲多個主要國家各自呈交10個名字, 颱風吹襲時各國各地便按這些名字統一使用...像當年的 「山竹」與「天鴿」, 聽起來也沒什麼吧! 但如果喚作 「珊珊」或「玲玲」呢? 像稚嫩子女的小名, 卻在狂風暴雨時登上各國新聞頭條, 這是什麼邏輯? 一如「獅子山」本來叫「婷婷」, 又是本城某位官員的奇想, 能呈上這些天真無邪, 極度簡淺(或膚淺)而且與天文星象有十萬尺距離感名字的, 只能說腦袋是奇特!  

十月也是打風時, 其實對歷經現實荒誕的市民來說, 根本不是一回事, 叫「獅子山」也無補於事 - 這樣子命名難度想百姓有親切感? 先不說日本的婆婆, 越南的婦女, 還是大陸的大媽完全無感, 何況鋪天陰霾像如臨大敵, 人人關心的是去「搶」糧, 還有幾時「掛波」! 最科學的天文台, 就像實驗室裡的會計師, 對數據奉為圭臬, 看衛星圖比新聞台的戶外直播多, 數字的精準比起三姑六婆們在街市對飆升菜價的怨懟聲重要, 像上週五的天塌暴雨, 大半日全城人還在上班上學, 好了週末一早無風無雨, 卻原來是8號風球, 星期一大熱天晴, 下午天文台便預告又有颱風啦, 以致全城麵包迅間清空...這個當然現象, 精英政府沒可能沒料到, 市場就像脆弱的民心, 連呼吸都難了, 麵包菜蔬豬牛雞肉更要來幾斤「旁身」. 報載在風球懸浮在3號與8號之時, 市況一片「虛空」, 小販大叫「無啦無啦, 乜都賣哂」, 語調疏離卻不失傲氣, 連平日謙遜的麵包阿姐, 也無閒解說還有什麼包點選擇, 因為「一早無啦」...Fine! 得閒去超市捧回幾箱即食麵與狂掃嘉頓方包的, 是一種本事, 雖然也有民眾受訪時立即劃清界線:「無, 梗係唔會啦, 周街都有食肆, 駛乜買定咁多!」精明眼是如何練成, 到底也要活在地面的人才知道!

也許, 就像「水浸喎, 仲係黃雨?」這些疑惑, 有些事凡人是沒能參透的, 只是地上拾到的真理, 大都由小市民在淚汗中, 自己修練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