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快要被蒸發之前, 趕緊走進美術館的入口, 那是比較新的徐展堂樓, 這大樓上面是學部辦公室, 樓下三層是展覽廳, 大堂進去的地下大廳, 像古玩店兩邊擺著放滿卷軸書畫的書櫃, 以及分不清的堆疊雜物, 中間是併排著的書桌, 三幾個職員在旁聊著, 也沒理會訪客, 因為拾級而上便是「維利‧羅尼的攝影之旅-從巴黎走到威尼斯攝影展」, 那是今年五月已開始的一個展覽. 攝影師是法國著名的寫實派大師 Willy Ronis, 我是看報章介紹才知道的, 看見他的黑白作品, 讓我想起同在幾個月前在畫廊舉行的「何藩:懷香港人的舊」照片展, 異國街頭與金髮碧眼會有差異嗎? 原來, 時代的氛圍是世界性的, 巴黎鐵塔下的戀人背影, 與電車軌旁蹲下休息的苦力側寫, 在陰影分明的聚焦下, 同樣動人. 百多張黑白照都是三十年代起拍下的社會縮影, 有巴黎街頭, 有鄉村河畔, 也有歐洲其他城鎮的紀錄, 或遠或近除了是年代的轉變, 也是鏡頭下基層處身時代裡的生活形態, 像攝於1952年讓人津津樂道的那幅 Le Petit Parisien, 的確閃耀著讓人動容的純淨人性, 那是個抱著一條長法包在街上奔跑, 展現天真爛漫笑容的金髮男孩 - 是的, 照片上沒看見顏色, 但形神動態是那麼的鮮活蹦跳, 像看著流動影像, 而且 Le Petit 這個詞也貼切, 那一刻的男孩就是個快樂的小王子!
Monday, July 22, 2019
街頭的快樂本質
星期三午後, 悶熱的暑氣繼續籠罩大地, 繁忙的街道呈現著車水馬龍, 街坊熙來攘往的庶民面貌, 好一幅最尋常不過的城市風景, 卻在密不透風與低氣壓的社會氛圍下, 像柏油路面被烈日當空下曬得一片凝滯模糊, 當然, 額角與背脊無間斷地滲汗, 一下子便把失魂拉回人間! 對, 歡迎來到真實的世界, 在樓宇馬路行人之間穿插走動, 還要時刻避人避車避廢氣, 以及最要命的冷氣滴水, 無處不在得可以令人煩厭躁狂, 我從正街的茶餐廳藉一碟乾炒三絲麵與凍檸茶稍作回氣後, 便向山上走, 經過西營盤街市, 第一二三街的排檔與民居大廈, 踏上連接高街與般咸道的行人扶手電梯, 並看見位處中段的英華臺 - 與那塊嵌在百年柱石上鏽蝕門牌, 再朝著走上般咸道後要轉幾個彎才看見的目的地去, 才不過十多分鐘的步程, 來到香港大學美術博物館前的那個短少斑馬線前, 已流了滿身汗!
展場裡也掛上有關攝影師的生平與風格介紹, 其中一幅寫著「...羅尼始終懷著興奮而期待的心情, 遊走於馬恩河畔, 都蘭與法國南部, 以一致的視覺敏銳度來紀錄生活的艱難時刻和『美好的偶遇』- 美好的偶遇? 英文譯作 "happy happenstances", 我真的未曾見這詞彙, 但卻有種超脫俗世的美麗, 在最刻苦的時候, 真的還能遇見愉悅的當下嗎? 這種本質真的還存在嗎? 我在想, 現在的香港就像在黑暗的隧道裡, 悲憤中忍辱地摸索著生活的本意, 心中都問著, 原屬這裡的happy happenstances, 什麼時候能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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