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出遊記 (嘆息橋)

五月的歐洲, 以為已是春夏交界, 但驟變的天氣也是可以一秒變臉, 一忽兒十度的陰冷, 一忽兒又回溫至廿度以上, 所以每天穿外套出門, 午後便可以回復短袖, 還謹記要有雨傘旁身, 就在一邊遊走於冷熱之間的人文風景, 一邊隨街飽覽滿街的古舊建築群, 這樣子手忙腳亂又新鮮雀躍的情況下, 獲得了中歐古城的初體驗. 途上擦身而過的各式遊人, 也許他們都對那一座歌德式教堂, 又或那一條十九世紀大橋有過想像, 一開始我也是. 的確, 這裡有很多座讓世人遐想的橋, 但當你走到查理橋塔的拱門下, 只看見一個個頭兒螞蟻般日夜佔領著整個古蹟的每一方寸時, 還有空間衍生「在橋上看風景」的情懷, 還可能在歷史時代的遺志裡感受《嘆息橋》的愁思嗎? 坦白講, 一切都煙消雲散, 我只能快步逃離這些荒鬧境地, 或在百米之外, 隨便跳上任何一輛沿著架空電纜默默行走的電車, 轉個彎又是城裡的另一種面貌.

旅途中偏離人人爭著去的遊客區, 刻意走走不同景點, 是我獨特的堅持與習慣, 尤其當我隨身的iPod shuffle (是的, 我還在用小巧型格的 shuffle) 又再響起陳奕迅的《披風》那句「人不能飛於是努力走」歌詞時, 我更走得起勁, 儘管有時也真的累得腰也掉下來, 但不走要等什麼? 林宥嘉的《壞與更壞》裡那句「若不選你便任人指派」, 可是我近年的鮮活教訓呢! 在一個沒甚溫度的城市裡, 更需要音樂來回復元氣, 例如在車箱裡發呆, 在咖啡館一角靜思, 還是在難得寧靜的公園裡看天真無邪的金髮小孩蹦跳發笑, 都得有從一百首歌曲中隨機播放的選擇陪伴著...Sam Smith 的《Midnight Train》, Lady Gaga 的《Million Reasons》又或是謝安琪的《獨家村》, 都好. 很多人崇拜西洋的古典音樂, 像維也納便標榜著是音樂家古鄉, 直到我在人來人往的格拉本大街看見 EMI 的唱片店時, 我才驚覺連日來城市讓我感覺 Cold 之外, 還很 Dry! 就是因為到處只有人聲與充斥場面的商場音樂, 一點悅耳悠揚的氣息也沒有 - 不是呀, 不是有很多歷史悠久的歌劇院與音樂會嗎? 我沒機會進去, 但市面上面目模糊的群眾, 配上傍晚圍聚在酒吧餐廳外的生活, 行逛過大街小巷也沒幾間書店與電影院, 我不認會音樂或藝文相關的產品(不論何種類型)在這三城有大市場囉!

在唱片店找到一張 Ella Fitzgerald 與 Louis Armstrong 的合唱專輯, 封面是兩人以南美小鎮那種大嬸大叔家常便服的造型拍攝, 散發著屬於那個年代的純樸與真摯, 像他們傳遞的爵士音樂充滿原始與生活況味 - 對, 音樂本應活在生活裡; 想起在布拉格魯道夫美術館看到一個展品: 羅馬式的裸體人像雕塑坐在岩石上, 我端詳了很久, 應該是一副望夫回家的神態, 或, 某個天神墜落人間的迷惘...無論如何, 人神故事因為千古流傳而傳頌, 能夠感遇上, 也是我們生命裡的小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