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May 31, 2019

古城出遊記 (五)


同樣在布拉格老城的旅遊區, 這裡除了有人潮媲美羅馬鬥獸場的市政廳與鑲嵌牆上的巨型天文鐘外, 繞過廣場區回到火藥塔那邊的商廈內街, 在新潮咖啡館食肆與文創商店之間, 還有外表樸素的慕夏博物館 (Mucha Museum) 佇立那裡. 沒有斑駁的歷史裝潢, 沒有標誌式的浮雕或建設, 就一個十九世紀畫家的名字 - Alfons Mucha, 便吸引到大批自己摸上門的觀眾前來; 那天剛推開門, 便見一團日籍遊客聽著導遊的講解, 一臉虛心受洗的樣子轉進紀念品商店...所以, 在主要的白人熟齡面孔外, 還多了亞裔朋友來潮拜這位聞名於世的新藝術主義板畫藝術家, 百年來留下來的玩味創作. 說回來, 誰是慕夏? 香港有多少人認識他? 甚或亞洲又有多少人知道他曾受奧匈帝國委託參加1900年的巴黎世界博覽會? 其實我也沒讀過藝術史, 但花 260克朗(約88港元)來上一課, 近距離感受他的《四季》系列, 以至各式散發古典神話與戲劇元素的肖像與裝飾聯畫, 還是值得的.


歷史與藝術, 在這裡似乎已是生活日常, 但回歸現實層面, 不同的民族與習性還是可以讓我們以為統一浪漫化的歐洲人」, 曝露出各自的枯燥! 其實走過主要的景點與中心區域, 布拉格的街頭是很肅靜的, 在一片塗鴉滿載與殘舊平房的視線裡, 看見盡是昔日風霜與無聲抗逆; 人們不愛搭訕閒聊甚至說話(尤其與陌生異族), 這跟維也納人的自恃, 布達佩斯人的直率不同, 畢竟捷克人背負過戰亂與革命的苦難. 那天剛在猶太會堂與公墓看完猶太人的悲慘命運後, 走到小城區的看見一間二手衣物店, 櫥窗擺滿過時的衣物球鞋還有一隻毛公仔, 那是什麼時候的遺落? 甚至, 會是誰人在艱澀時期有過的珍貴家當嗎? 就像行經一間書店裡的角落, 在舊書舊唱片與二手音響器材的雜物旁, 發現一個個信封大的小紙箱裡, 堆滿各款舊照片,宗教圖像, 古代地圖以及名信片 - 背頁寫滿看不懂的斯洛伐克文兼有郵政圖章有下款簽署的, 看著這褪色發黃的古物, 不禁又在疑惑是屬於哪個故人的故事!


也許, 就只有我喜歡沉浸在舊日的愁緒, 但古城之所以吸引, 這不就是重點嗎? 在布拉格的五天, 在極度猜疑的人臉與怠慢的服務態度下, 沒有親切感可言, 但在中歐人天生粗糙面目, 以及近年在歐洲國度興起的種族主義背景下, 連同其他兩個城市普遍的待客之道」, 我想這是國際問題吧, 因為在他們抗拒外來人變得厭惡之前, 究竟持續湧來的各國遊人移民還是難民, 對他們做過什麼, 對當地產生過什麼影響呢? 抱著在布拉格獲得的懷古遺世之感, 坐上現代化的火車來到奧地利, 看看這個富有的維也納是怎樣歡迎遊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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