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熱播的一齣日劇《四重奏》, 寫的是四個臨界三十歲人生關口的糾結故事, 讓人回味的除了潛藏在劇本裡由松隆子等主角唸出的金句外, 還有椎名林檎創作的那首主題曲《おとなの掟》- 「成人的法則」, 在輕重同步的弦樂導引下, 像是探秘前的低迴躍動, 琴聲越趨濃厚便越近叢林, 稍頓而起的大合奏隨即傾瀉, 彷彿一頭栽進了成人世界的大觀園...看, 這個遊戲是多麼的繽紛又熱鬧, 但, 卻潛藏著迷離與瘋狂! 大夥兒都在享受與沉淪, 你呢? 還在猶疑, 對抗, 拒絕? 是主角的疑惑, 也是對觀眾的自我叩問, 每集完結時的主題曲片段裡, 四個主角在滿天紛飛的碎花紙下忘情雀躍與起舞, 一身浮艷與滑稽的盛裝儼如精神病院裡的扮裝派對, 根本就是一幅「喪心病狂」的浮世繪, 長大後要面對多少謊言與自我解困, 是這齣戲的命題!
當然, 要到三十歲才有領悟, 在現今世界不能說是幸事, 而法律說的十八還是廿一, 也不過是滿足社會化與約定俗成的模糊拘泥, 有多少「未成年」的年輕人早早已活在全面滲透他們的成人世界, 這是法律或道德重整會定義不來的事實, 年紀再輕的人也有人性, 對週遭的人與事都有感情, 如這就是像某前任腳痛特首所指「通識惹的禍」, 那全人類都應該自斷惻隱與常理那條根, 通通變成麻目不仁的機械生物, 對管治者而言自然是樂事. 可惜, 世道偏偏混亂到不行, 本來與兒童少年隔絕的社會污垢, 像超級英雄電影裡肆虐的惡魔四處滿溢, 遍地張狂的歪理與壓迫讓眼盲的也不能漠視, 如此豐盛的「課外學習體驗」, 本來就像海綿的年輕人能不一秒變大人嗎? 每年的中學文憑試放榜日, 也就是檢視一下這些狀元成熟度「蛻變」的機會; 今年的滿分同學們, 標準的受訪問題仍然是「你有什麼學習心得?」,「如何抒緩學習壓力?」,「大學報讀什麼學科?」, 而「合時當造」的當然就是:「你認為通識科失敗嗎?」,「如何處理反送中爭議?」或「特首與高官要下台嗎?」...唔, 這一條好像沒有在鏡頭前問或答出來, 也許記者還是「手下留情」的, 雖然狀元們都答得自然得體, 但, 還想要怎樣? 不過十七八歲罷了, 我們要年輕人承受大人製造的惡果還不夠嗎? 這些理科生大都想要讀醫科, 是否要濟世為懷不知道, 但也許心底也想要離政治遠一點吧!
其實都不重要, 只要離開校園便是開展社會生存的旅程, 大學更是社會的縮影, 現代後生仔不可能不知道: 選修哪個學科有前途? 哪個教授能提供更好的指導? 要做什麼能讓自己增值? 老實說, 今天的大學校園也是龍蛇混雜的...同學導師教職員還是校長, 畢業前就是一次人種與人性的考驗, 你為知識嗎? 當然高尚, 但人人各懷...心事, 各有籌謀, 更多人為的是人事關係交際聯繫, 從前時代的單純顯然一去不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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