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週末的台北又變會天陰微寒, 偶然還細雨紛飛, 但在這個仍頗有農曆年假氣息的「新正頭」期間, 到處都是鬧哄哄的, 熱絡的聚會與踴躍的人潮把整個城市回暖, 包括上週二開幕的「第廿七屆台北國際書展」, 週五起登場的「2019台北燈節」, 還有被國際旅遊媒體 Discovery評為世界第二大夜間節慶嘉年華的「新北市平溪天燈節」, 以及在台灣南部舉行中的「高雄燈會藝術節」等大型活動, 正好以不同的民間形態迎來象徵平安幸福的元宵; 同樣, 在越來越多年輕人以追求「小確幸」為簡單生活步調的台灣, 社會裡的藝文感漸趨重要, 尤其最近, 讓本來就很「文青」的蔡英文總統更是發亮!
今年一月中旬開始, 蔡英文的 FB上發佈了名叫「小英去哪裡」系列的第一段影片, 是總統走到繁盛的西門町吃吃喝喝, 包括親自在點餐紙上選滷肉飯與柯仔煎, 買微糖少冰的珍珠奶茶, 又去老天祿買鴨翅膀, 當然引來店家與各國遊客爭相合照; 隨同的不是台北市長(如果是又成大新聞), 而是與年輕的幕僚邊聊天邊瞭解年輕世代的潮流集中地, 沒有預先公告天下, 沒有刻意沿著店鋪像拜票式的不停握手, 即使也是全程錄影, 但少了庸俗的做 show 意味, 反而像市民一樣逛完便走. 到了春節年假前夕, 又來第二段影片了, 這次到訪新北市板橋的一間彩券行. 要知道台灣人買彩票就像香港市民買六合彩一樣, 為求走個橫財運, 但總統即場買一張「刮刮樂」, 即是那種用錢幣刮開硬卡上印有燙銀霧面的格子, 便能即時知道獲得獎金還是「多謝惠顧」的安慰, 片段裡總統興致勃勃的埋首刮彩, 還中了台幣一百元呢! 但其實無論是「大樂透」還是「刮刮樂」, 這種庶民遊戲讓大小彩券行開遍全台灣的各鄉鎮與省市, 支持大量中下階層在當地就業, 而且彩券收益有一半用於地方的社會福利, 換言之不只國庫有稅收, 當地百姓可直接受惠. 而片段裡也有殘疾人士團體代表來跟總統聊天, 為什麼跟他們有關? 原來, 彩券業也為身體殘障的人提供就業機會, 可說是地方經濟民生自助的一種.
上週五, 正值台北書展之際, 雖然蔡英文因病缺席並由副總統陳建仁代表出席書展開幕禮, 但就在華航機師罷工七天後正式落幕的同一天,「小英去哪裡」第三段影片便到了台北市, 堪稱全台灣最便宜的「水準書局」. 影片曝光前, 大概沒有很多人知道這間已開業四十五年, 位處小巷弄裡, 門面也沒新潮裝潢的舊式小店, 只是老闆以喜歡給客人折扣, 又愛熱情推介不同書籍而聞名; 總統來到這間絕不豪華的店裡, 像好奇寶寶一樣到處揀書, 又捧著十多本書給老闆結賬, 然後老闆也一如以往自顧自與總統邊說這本值得看, 那本也要送的, 看著蔡英文仰頭大笑的肢體語言, 旁邊沒有多餘的高官或管理人員以唯唯諾諾來贈興, 畫面顯得既自然又人性. 其實總統大可以巡視大型品牌書店, 在事先清理過又光鮮亮麗的場地以上位者姿態俯視, 不就是做做樣子嘛, 但她在只有一個隨行保鑣與幕僚陪同下, 選擇幫襯一個沒有財團背景的小生意, 這就是貼地!
在一個重視人文自由的國度又適逢自家國際書展舉行期間, 你可以說這是某種程度的行銷手法, 但領導人的個性剛好, 又能好好融合在一個有質感與格調城市的推廣與發展紋理裡, 這絕不是看似眉清目善, 但卻言行不一的偽裝者所能扮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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