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聖誕 (聽歌)

某年十二月, 還在過著小職員的奴婢日子, 在枱頭永遠是「舊債未清新債又至」的狀況下, 又遇上辦公室有小工程, 文件檔案與雜物被迫到處漂流, 坐在臨時辦公桌旁總有種流離失所的淒涼; 最不妙的事, 那年聖誕期間竟然有個戶外活動, 之前當然少不了連串的籌備雜務, 附送種種人事間的吞聲忍氣與腦細胞死亡, 什麼節日氣氛與慶祝心情, 瞬間灰飛煙滅! 但節日還是要過, 補償的方法, 像大多數身不由己三不五時便有被工作淹死感覺的打工族, 最爽快的便是消費 - 廣告也是這樣說, 什麼美容護膚郵輪假期設計禮盒高級精品等等等等需要一擲千金勇氣的, 那句「你值得擁有」或「是時候犒賞自己」便霎時成為我們的救贖, 花幾百幾千甚至五位數換來一刻的安慰, 沒了靈魂, 有過華麗的物質, 也算在繽紛的節日裡存在過!

有時候, 我懷疑社會的繁榮是建築在這樣子的迷思上, 否則, 誰想(要)不辭勞苦的拼命工作? 為了生活嘛, 但生活被定義成透過出賣時間精神心力換取高薪厚職, 然後不斷消費再換回讓人安心的社會地位與精神價值, 偏偏這邏輯是現代人深信不疑的! 沒有工作便沒有身份, 這是很多人離不開舒適區(Comfort Zone)的原因, 就像節日前不能失戀的平凡男女, 不認不認還需認, 場面是做給外人看的. 今年孑然一身的聖誕節, 在一室充滿生氣的暖和陽光下, 大概可以曬走孤獨感, 對習慣隱居的獨家村來說, 只要有音樂, 電影與書本已足夠!

如果農歷新年只許聽《財神到》的話, 那聖誕必定是《Last Christmas》- 不是《Santa Claus》, 也不是《Love Is All Around》, 還要是Wham的原唱版本喔; 我想, 三十四年前George Michael創作時也沒料到它的生命力如此強盛, 原來不止失落愛情, 所有懷才不遇迷惘失落唱著唱著, 也能對號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