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店

同桌的一家四口, 光看便知道阿仔與女友帶爸媽來旅遊, 父母說廣東話, 兒子偶爾與女生搭句美式英語, 一副遊客樣子在等那碗不知點了多久但遠近馳名的牛肉麵. 足以讓他們, 或同場其他遊客(包括一對老外喔)摸上門的, 想必備受多方推介, 然後在週日午後人潮湧湧的來湊熱鬧 - 對, 那是下午三時多, 人客在店門口的櫃檯下單付錢, 然後「被指示」座位(不能亂坐喔), 再然後就是等...也是這個原因, 才讓我「被併坐」然後聽見這家人對話:「啊, 都無人嘈嘅!(阿媽一臉不耐煩)」,「係呀, 咪得你嘈囉」(阿爸白眼說),「我地好趕咩?」(阿仔淡淡說),「係呀, 一陣唔係要去XXX嗎?」(阿媽也冷冷回應)!

他們在等什麼? 就是位於高雄市鹽埕區有六十多年歷史的港園麵店, 過十分鐘, 麵來了, 四人立馬品嚐, 不一會說「都係差唔多, 無乜特別!」(阿媽繼續發言),「以這個人價錢, 算ok啦.」(阿仔唯有這樣總結). 彷彿, 這家人儼如港式遊客的寫照: 跟著羊群排隊, 又要嫌又要去, 吃喝玩樂之外一概沒興趣, 總讓身邊人傻眼! 而這家老店固然有名有望, 每個午飯與傍晚街坊便四面八方的報到, 就像那天黃昏還未夠六點, 在高雄市電影館附近的大成街, 讓我碰上這家除了牛肉還有豬腳可選的麵家, 第一次嚐到這款滿滿一碗沾滿醬汁灑上蔥粒的煙韌粗闊北方麵條, 還有兩塊厚實又酥軟入味的豬腳拌麵, 賣台幣110元 - 就是這地道味決定要再上門看看.

不過, 這家老店也犯了與很多傳純名店的毛病: 店員(也許在櫃檯指揮大局的都是老闆娘)頤指氣使, 冷待好奇的新客人, 只對老主顧殷勤, 不多作介紹解釋招呼, 上麵時間飄忽, 基本上客人不吃便走, 無謂講咁多, 就這種! 不知道同時散落在高雄市各處有著差不多同名的麵店, 有沒有繼承這種「傳統」, 事實上轉角大街尾便有另一家叫銘邦港園麵店; 報載那是家族媳婦自立門戶的爐灶, 老主人死了便爭產分家, 老店還告上法庭禁止新店取名, 但被判敗訴, 同樣新店想要將名字註冊商標, 也不獲批准. 原來機制也很公道, 你可以分家做生意, 就看誰家廚藝精湛, 但別妄想獨佔商標, 那是老主人的心意!

By the way, 第二次我再到訪老店也是點豬腳拌麵, 當我聽完上述一家人的對話並看著他們吃完四碗牛肉麵, 再過10分鐘, 我的麵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