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樣的擺設算不算是配合古蹟的味道，人人感受不同，但來的客人大多為那悠閒的氣氛、微涼的海風與沒有密佈高廈的景色這一點，我有九十個巴仙的肯定。換然之，那是否開設在擁有百年歷史的美利樓軀殼內，其實不重要，反正今天的這幢所謂古蹟也是化零為整的砌合，像灣仔和昌大押的舊址變成了洋人花天酒地的俱樂部，同樣是沒有靈魂的膺品。那，什麼舊東西還有靈魂呢？
最近再次走到二十年代開業的零食涼菓店陳意齋，那一副從右面寫過來的金漆招牌依然高掛，其實這已是某個時代的小線索，即使今天還有老嫩三時五刻的冒名而來，那牌匾還是要給老主顧一點親切感。記得七、八年前初入電台的時候，就在皇后大道中打滾，上司L介紹了這間老名店，那時鋪位似是有點歷史，地方大些陣設也舊式，L很在行的都幫襯扎蹄呀冬薑呀，但好像對燕窩糕沒興趣；之後我卻在李碧華某怪異短篇小說裡，看到了老店與懷舊小吃的名字。好奇的試試看，數十元一小盒的六條軟糕，糖冬瓜的外型，糯米粘的口感，燕窩，我真的吃不出來；那時候問老媽這零吃的由來，也答不出所以然，大概也超越了她的年代，或階級。
據說，那是富有人家的高級點心，其實今天也是呀 ─ 誰還會這樣優雅地啖著小口糕點，當零食？莫不是那些「數百萬未開頭」賺錢買花戴的賦閒人士，才有這種心思。不過也有一些好新之徒。那天在逛，櫃檯傳來女子嬌嗔：「吓，無啦？頭先入嚟時仲有架，轉個頭就賣埋啦！哎唷... 真係咁好賣...」，老掌櫃唯有陪笑，店員還叫她早些致電訂購，因為「很搶手」，買不到燕窩糕的客人，便更深信要再來搶購遠近馳名的這款精緻手信！臨走前，還有兩個小男生靦腆的說要買「雞扎」─ 掌櫃沒好氣的笑說：「雞扎要去茶樓先有啦，呢度就淨係有扎蹄啫！」哈，奇怪他們是買來自吃，還是替家人傳話，帶回這種腐竹小食？
相片摘自陳意齋網頁
No comments:
Post a Com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