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食系 - 清心寡(食)慾

在華洋雜食共冶一爐的潮流特區銅鑼灣，最近發現了一間有趣的素食店。也許很多路人經過的時候，都會被櫥窗旁滿桌精緻鮮艷的五顏六色的食物而吸引，而它的「奇」，是因為出現在予人單調乏味的齋食物身上，這是我身處店內，幫襯他們下午茶時段的素食自助餐時，每隔數分鐘所看見的好奇眼光。

雖然我喜歡吃肉，但也不介意吃素，有時也覺得素菜可能清淡些，暫且舒緩一下因吃葷而過勞的胃脾；但過往只見街角的「齋鋪」，賣著各色拖延大堆濃稠醬汗的滷味與素點心，又或小館式的經營炒飯小菜等，未曾聽聞吃素可以這樣摩登：一碟碟繽紛誘惑的冷盤小吃，包括甜酸螺頭、香麻海蜇、西芹鮮魷、滷汁豆干、涼拌肉絲，還有彩椒大蝦串燒、香炸春卷雲吞、即烚時菜、白飯炒飯糖水鋪滿一桌，任君選擇。客人自助，任挑又紅又綠或黃或紫的蔬菜與素菜，配合室內新潮時尚的裝潢，不是店面大字標題的賣素食自助餐，還以為是一間fusion餐廳。

不過同桌的同事，一邊吃一邊判定餐廳的流年運程：「唔好話我黑心，睇佢做得幾耐！」；原來地方小、人流少、鋪租貴、成本大，是這店被認定沒前途的死因！據說，上述各種食品，雖有千變做型，但本屬同源，無論幻化為魚蝦肉什麼什麼，其實都是豆，從大豆加工轉化成素肉纖維，過程複雜無比：溶解、稀酸、沉澱、脫水、再溶解、又凝固、拉扯，噢！終於變成葷的替身，當然，上桌時不少得色素調味添加劑粉飾裝身，難怪做價不便宜！

面對這些花樣百出的食物，開始的時候，不得不承認是有點興奮，但很快便知道花俏的東西不耐用，味道一樣，口感一樣，一嚐便知龍與鳳。還是同事說得對：「想食似肉嘅就唔好食齋，咪食肉囉！做乜食d假野啫。」，人心奇異，最是難明。